5 丑事

怡人和玲珑相视一眼，她们自然不想大晚上的去扫地，可是里面的两位主子不骂上两句，她们也真的不敢离开啊。

丫丫见她们还不走，抬着下巴冷哼哼：“还不走是不是，冬芝～”

冬芝她们已经在挽着袖子，摩拳擦掌的准备动手了。

这个时候，房间里终于传来了圆圆懒懒的声音：“都给我回去，要不明儿就打发出去。”

紧跟着，世子带着煞气的声音响起，似乎再不走他就要杀人：“立刻给我滚。”

这下子，外面的人都觉的汗毛一竖，玲珑她们转身就匆匆离去了。

丫丫她们也往走廊走，顺便自己给自己打气：“其实我现在处事也很沉稳了，可惜没有发挥的余地。”

楚明睿见外边总算清净了，赶紧和自己怀里的媳妇闹腾起来，他怎么可能舍得辜负这良辰美景呢。

第二天早上，楚二夫人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很是愉悦的笑了笑：“真是没用，白长的那么好看，不过以后添堵的时候多着呢。”

只要圆圆没有身孕，这几个月老夫人自然不会说什么，可是明年年底，或者后年，就不信老夫人不急。

这通房添堵的日子还真的长着呢。

不过，长房再折腾也不可能折腾的出来孩子，自己的儿子一定要尽快成亲，生出孙子。

她淡淡的笑了笑：“去看看二公子出门了没有，要是没有就让他到我这来一趟。”

“是。”婆子应了一声就躬身退出去。

楚明尧也算是名门贵公子，特别是和乔家二小姐要成亲的消息出来后，出门应酬更是如鱼得水。

他现在虽然没有什么要紧的职位，却在五城兵马司挂了个闲职，准备明年在六部谋个职位，这样成亲的时候说起来也能好看点。

昨儿晚上应酬喝多了，这还在睡大觉，就听到丫鬟说自家娘要见自己，烦躁的骂了声：“滚远点，叫魂是不是。”

婆子被呵斥了，心里肯定不舒坦，偏偏二公子身边侍候的丫鬟芙蓉走过来看见，忍不住笑了笑：“妈妈，真是对不住，我先前去净房了，公子休息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搅，倒是让您受委屈了。”

又用手指点着边上那几个小丫鬟，低斥：“你们不知道公子的规矩吗，也不拦着点。”

田婆子心里一肚子火，她来了小丫鬟怎么敢拦，觉得她这就是在骂自己，见芙蓉长的瓜子脸，桃花眼，心里更不舒坦，她男人就是被这样的女人迷住过，只觉得她是在嘲笑自己。

她面色不变的笑了笑：“姑娘说哪儿的话，我们这做奴才的，哪来的委屈。”

田婆子回到二夫人这边，二夫人恰好准备去婆婆那，田婆子就示意边上的小丫鬟退下，自己上前低声道：“夫人，先前虽然把两位通房移出去了，可是公子边上的芙蓉妖妖娆娆的，怕不是善茬，我过去的时候她从公子房里走出来，里面怕是……”

“混账东西，好好的公子哥都让这些狐媚子给勾搭坏了。”周氏低低的骂了两句，她倒是不怪儿子，怪的是这些不懂事的丫鬟。

可是儿子现在大了，自己贸然出手拿下他身边侍候的人，就怕母子间起了嫌隙，她皱着眉琢磨了一会，才低声道：“你让人盯着公子那边，等公子出门了，就让小丫鬟把那丫鬟叫过来，寻个错处打发了。”

“是，夫人您这都是为公子好，等二少夫人进门了就好。”

田婆子这话却是说到了二夫人的心里，她百般筹谋，千般算计，为的还不是自己的儿子能做世子，感叹了一声：“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能不为他好吗？”

楚明尧一觉睡到了中午，想起下午还有应酬，这才懒洋洋的起床，让丫鬟进来替他梳洗，更衣。

芙蓉一边替他系腰带，一边头也不抬的低声道：“公子，先前夫人那边来人说要见您，您看要不要去一趟？”

他身边两个通房离开后，没有了暖床的人，对身边侍候的芙蓉和芍药就动手动脚起来，不过这两个丫鬟也不是傻子，都说没有夫人的吩咐不敢侍候公子。

虽然她们也明白，等少夫人进门后，她们应该也是做通房。

楚明尧平时也算是怜香惜玉的人，也知道自己没娶媳妇进门之前，要是有通房，怕是还会被送出去，倒也只好忍一忍，虽然偷香窃玉一番，却没有把她们变成自己的人。

实在是习惯了她们的服侍，新来的小丫鬟肯定比不上她们。

“行，那我等下就过去一趟。”楚明尧双手轻浮的拍了拍她们柔软又有弹性的臀部，随即双手架在她们的脖子上，显得很是肆意张扬：“先服侍我吃点东西，这对着你们是秀色可餐，免得等下见到那些老头子，什么都吃不下。”

芍药嗔了他一眼，娇娇的道：“那公子可不要又喝的醉醺醺的回来，我们会担心您的。”

他很受用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今儿不回来，你们自己早点歇着，不用等我了。”

芙蓉一听急了：“公子您又要去那些地方，要是被夫人知道了，还要带累我们。”

“你们就说不知道，我看谁敢为难你们。”楚明尧说完摸了摸她的下巴，坏笑：“要是你晚上给我暖被窝，我就回来，怎么着？”

芙蓉赶紧拒绝：“那公子还是出去吧，我可不敢。”

“你个没良心的，枉费我对你这么好。”楚明尧只是笑了笑，就去吃东西了。

酒足饭饱，随即就去了娘那边，不出意外的被周氏唠叨了几句，就起身出门赴约。

路上，他想到今儿已经是十四，要是再不去看看悠悠，等自家爹不去衙门，他就不敢去柳悠悠那里了。

想了想，下了马车，打发车夫和小厮都走了，自己才叫了一顶轿子，去了她那边的胡同。

柳悠悠本是京城官员之女，可是她爹贪污被查后，男的都斩首，女的都去了妓馆。

家里的女眷忍受不了，很多都自杀，她却和三个堂姐妹活了下来。

她们倒不是不可以被赎身，只是要价比一般的青楼女子高百倍；在有钱人眼里，这百倍银子也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要是被人捅出去，你这官员也算是碍了皇上的眼。

毕竟皇上说最厌恶贪官污吏，却对官员上花楼不反对，就连京城最大的两家花楼，国色和天香，听说都是皇上让人开的，要不这些犯事的女眷，怎么都会从教司坊流落到那两家花楼。

楚明尧见到柳悠悠后，很是喜欢她的容貌，就捧场了一段日子，两人倒也柔情蜜意。

后来他爹楚玉洲也看上了人家姑娘，还冒着被查到的危险，指使人假扮富商，把她从楼里捞出来，安顿在外面的胡同，就如同置了外室。

柳悠悠本是名门小姐，落到这地步，外室也比楼里好。

在外边后，倒是规矩起来，等闲不出门，安安分分的做一只金丝雀，起码衣食无忧，也不用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可是后来和楚明尧偶遇，女人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总是有着别样的情怀，这忍不住就又有了勾搭。

楚明尧熟门熟路的去后院，见四周没人在，一跃而起就攀爬进了院子。

来到柳悠悠的院子里，避开了两个小丫鬟来到正房这边。

恰好一个婆子端着托盘出来，看见他大吃一惊，这种事要是闹出来，人家父子自然不会为着一个女人反目成仇，可是自己和小姐却肯定是死路一条。

婆子小心的看了看四周，见外面没人，松了口气，赶紧让他进门，随即关上门，无可奈何的道：“小姐还用了午饭才歇着，还没起床呢。”

“哦，我也去眯一会，你在外面看着点。”

婆子的卖身契在柳悠悠手里，再者柳悠悠平时待她也很不错，只能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在这里人也不多，后面就她和两个小丫头，前面的是四个粗使婆子，烧饭洗衣还有打扫院子。

至于为什么没有男人，实在是楚玉洲深怕自己不能常来，这要是有男人，万一被人监守自盗怎么办。

再说这边的治安很不错，邻里之间也没有什么难缠的，对外只说这里住了个小寡妇。

屋子里没有地龙，不过进门就是两盆炭火，倒也是锦被香暖。

楚明尧见天蓝色的被子下，她脸色睡得白里透红，一张红润的小嘴微微启，就像是等着人去亲吻。

他扑上去抱住她就亲，见她惊慌失措的睁开眼，笑的更得意了。

悠悠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嗔了他一眼，低低的道：“你想吓死我不成，怎么大白天的就来了，这要是被人知道了，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怕什么，”他快速的脱了自己的衣裳，就滚进被窝，抱着她调笑：“我这个月都没来看你，难不成你就不想我吗？是有了我爹就忘了我不成？”

她穿了银红的亵衣，入手就感觉到腰肢盈盈一握，整个人真是温香暖玉，让他心中有股无名的邪火在烧，让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被翻红浪，说不出的缱绻，道不尽的甜言蜜语。

芝兰斋的书房里，楚明睿得到消息后，有点遗憾，要是今儿自己的好二叔在，自己肯定让人引着他去捉奸，说不准还能把他气的半死不活。

他写下一些东西，让小厮送出去，自己就起身回房。

圆圆没有嫁给他之前，正房只是一个摆设，他就喜欢在书房处理事情，反正这里也有床，还免得走来走去麻烦。

可是现在有了媳妇，那是恨不得时时刻刻和她黏在一起，毕竟自己明儿早上又要进宫当差，而且过年还没有假期，一直要轮班。

圆圆去看了看葛嬷嬷，她先前的身子骨太差，因此天冷的时候一不小心就着凉了，一病就来势汹汹。

要是一般的婆子，那肯定是要被挪出去，可是她是圆圆身边管事嬷嬷，圆圆请了大夫给她看病，让丫丫和如意轮流去陪着葛嬷嬷，免得她看见另外六个丫鬟忍不住操心。

她进门看见楚明睿坐在软塌上，拿着自己给他缝的腰带在看，就走过去坐在他的边上，自我感觉良好的道：“我的针线也不错吧？能算的上是贤妻良母吗？”

“圆圆本来就是贤妻，以后肯定是良母，”他放下手里的腰带，握着她的手仔细的一摸，就摸到了薄薄的茧子，心疼的道：“要是太麻烦就别绣这些竹叶纹了，你替我做里衣什么的就足够了。”

圆圆觉得他会心疼人这点很好，白皙的小手挠了挠他的手心，凤眼带笑：“没事，你不在的时候我做点针线，就当是打发时间。”

他手环住她的细腰，低头搁在她的肩膀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心情大好的道：“那好吧，反正我在的时候，我就要你陪着我。”

“你怎么这么黏人……”

现在丫鬟们都学乖了，大公子在的时候，绝对不敢随便进去，免得看到不该看的。

如意在帘子外就开口：“世子，老夫人请您和大少夫人过去一趟。”

“嗯。”圆圆应了一声，推开他的脑袋，笑了笑：“我们这就走吧，你说祖母让我们过去会有什么事吗？”楚明睿想了一下，才开口道：“这个时候应该没什么大事，或许是因为要过年了，事情多，想让你跟着二房学着点吧？”

“这样的话，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谦虚点才好。”圆圆没料到他这次这么细心，看着他问：“要是你猜的是真的，你觉得我要不要答应下来？”

他伸手摸了摸她柔滑的脸颊，温声道：“要是你愿意，可以去听听；要是不愿意，那也无妨，等二房出事了，你再站出来学管家，也是极好的机会。”

“要是没有意外情况，那我选择后者。”

两人起身去了楚老夫人住的福安堂，见里面不仅有老夫人在，还有楚梦婷带着那一双双胞胎女儿也在，倒是二夫人不在，就知道先前是猜错了。

两人上前行了礼，那一对双胞姐妹就过来对他们行礼，身段婀娜，声音甜美：“见过大表哥，大表嫂。”

这两人长的有七八分相似，又穿了一样的蜜色绣折枝牡丹圆领褙子，倒是十分的相似，这正是大好年华的两个姑娘，都是丹凤眼，柳叶眉，一笑间，更添俏丽可爱，十分可人。

楚老夫人虽然不是很待见庶女，可是对这一对小姑娘却很喜欢，这才留着她们多住些日子。

“两位表妹快起来。”圆圆脸上笑的温柔，心里却警惕了起来。

对于这种表妹的身份，心里还是有点忌讳的，这个年代的表哥表妹可是绝配。

楚老夫人此时开口：“你们的三姑姑要回去了，不过颖秀她们姐妹留下陪我过年，大家晚上一起吃个饭。”

楚梦婷就看着他们笑了笑，殷勤的道：“明睿，圆圆，颖秀和颖欢年纪小，要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你们尽管说就是。”

圆圆看着两个表妹，听说已经是十五岁了，这留下肯定是为了过年能多见见上门的客人，也好选个好夫婿。

只要她们不把主意打到自己男人的身上，圆圆是一点意见也没有的，笑了笑：“姑姑过谦了，两位妹妹一看就是乖巧的，要不祖母怎么能舍不得她们走呢。”

楚老夫人看着坐在自己下首的孙子，关切的问：“这大冷天的，明儿你什么时辰进宫？你以前最喜欢吃李嬷嬷的鸡汤面和肉沫冬笋饼子，我让李嬷嬷明儿起早点给你准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