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余,她一边娇喘,一边在他亲吻间隙说出他想听的话:“嗯……他又差又逊……没有……没有……唔……没有你让我舒服……啊……”
女人边吻边说,说话的声音掺杂着热吻的声音,听起来如此淫靡。
沈隐心情松快了,自然也就收官了,“行了,记住你说的话,以后——”
“以后我跟他一刀两断!绝对没有未来!绝对不可能在一起!”她拼命掩住衬衫前襟,半真半假地宣誓。
刚说出这句话,唇舌就又被淹没在他更加狂热的吻里。
纪兰亭坐在车里,听着那边的声音,身躯因为极度愤怒反而僵直不动。
直到听到女人边激吻边谄媚,他再也听不下去,平静地摁了挂机,整个人却像是坐在冷库里,一个劲颤栗——即使差点被贺璧杀死的时候,他也没感到这样寒凉。
“宣哥,我有点冷,把空调关了。”他面无表情,双手交叉,拱卫着自己脆弱可怜的心脏。
李宣诧异地看了看后视镜,揣度着:“需要开回去吗?”
“……不用了。”许久之后,他才哑着嗓子回答。
有一瞬间,他的确想要掉头回去,疯狂敲门破锁带她离开,再也不回去那个家。
可是他凭什么?凭自己又蠢又傻吗?
都他妈是假的,假的……假的!
第150章 我跟你妈做爱了
进来的时候还有些黄昏的微光,此时房间中已经是彻头彻尾的黑。
手机通话突然被挂断的光亮惊醒了沈琼瑛,她一边应付着跟他激吻,一边用手在头顶胡乱摸索,直到摸到了手机,她侧过脸,愣愣地看向沈隐:“这是什么?”
沈隐早已沉浸在情潮里,闻言去拿她手中的手机:“给你录了音,怕你做不到。”
沈琼瑛连忙拽住不放。这份录音留在他手里,万一传出去,对纪兰亭绝对是伤害,而以他们二人的关系,她也不抱希望沈隐会手下留情。
沈隐的强势争夺让她冷下了声音:“给我。”
见她如此坚持,他终究还是撒了手。
划开了手机,沈琼瑛没想到录音没有,却看到了别的。
那个时长足足十六分钟的通话记录让她忽然浑身发冷。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借着手机的光亮,她朝着他的方向,声音颤抖。
她不敢想象纪兰亭听到了她那些虚与委蛇的话……说全是虚与委蛇也不尽然,也有着真心怠慢,他应该会听出来的吧?
他该会多难受?
她觉得心脏像是被细细密密的针给扎透了。
“有什么好在意的?”短暂沉默过后,他嗤笑了一声:“既然都要一刀两断,你还在乎他怎么想?”
“还是说,你那些话全是撒谎?”他似是调侃毫不在意。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夜里分外分明。
她崩溃地大哭,完全不敢想象纪兰亭此时怎样:“你滚!你滚啊!我不想再看到你!”她边哭边用枕头砸他。
枕头破了,鹅毛飞的到处都是,一如她此时的心情。
他的神色也冷硬了下去,她的种种反应表明,她跟纪兰亭的羁绊比他想象的要深,至少全然不是她口中那回事。
她撒谎了。
但此时不是继续逼她的时候,她还来着例假,也许肚子正疼,她还饿着肚子,没有吃饭……反正她跟纪兰亭已经暂时没什么可能了,不能操之过急,以免引起她的反弹。
有一点,他相信她说的是真的,那就是,她跟纪兰亭将来没可能。她说的那么真诚,那么自然,那么发自肺腑——相信纪兰亭也听得一清二楚。这就够了。
他在门口稍微停顿:“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记得吃饭。”话音刚落,又飞过来一个枕头,任是他再窝火,还是狼狈地离开了家。
沈琼瑛一遍遍拨打着纪兰亭的手机,可是他再也没有接过她的电话。
深夜中,她的心焦急如焚。
而此时的博文校园论坛上,也有一场风波在发酵。
周日早上九点,博文双语校园充斥着学生和家长。
这次家长会沈隐并没有通知沈琼瑛,归根到底是因为之前校园论坛那个八卦贴的事,虽然一开学他就申请行政部门给强行删除了,但到底留下了不小的影响。
他是男生,知道那些男生心底会意淫些什么。想到沈琼瑛来了之后,会被那么多不尊重的目光打量,他心中不快,也就没通知她来。
总归家长会也就是沟通本学期学习计划和未来留学还是高考那回事,他自己规划的明明白白,也没觉得有必要叫她来。反正她现在心思也没放在自己身上。
但沈琼瑛还是来了,她就算再生气,也始终记得自己监护人的身份。沈隐以往家长会,哪怕不重要,也都要通知她,算是母子沟通感情,这次却突然遗漏,她生怕他出了什么差错坏了前途。
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来找到纪兰亭,对他当面道歉和解释清楚。纪兰亭那么好的人,曾陪她走过最艰难的时刻,共经生死,她不能允许两个人因为误会不清不楚。
她已经想好了,她有错:他年纪小不是被她忽视的理由,如果他想公开,那以后约会的时候公开吧,哪怕对沈隐公开又怎样?昨天沈隐知道她撒了谎,不是也最终接受了吗?给她时间,一切都会好的。
纪兰亭今天是由纪筠陪着来的。
而他没想到的是,他来到校园就遭遇了指指点点和不怀好意的打量。
纪筠从小到大没少被异样眼光打量,因此淡定自若四处闲逛,他本来心思也没放在纪兰亭学习上,惊鸿一瞥看到一个像是教职工样的古典美女,立马追出去了。
纪兰亭心情本就毛糙着,又接到陆钧的电话:“亭哥,你快看看校园论坛吧,出大事了!有人造谣诽谤!”那边陆钧声音很急:“你是不是得罪谁了?”
纪兰亭并没有太当回事,他觉得,没什么比昨天那个电话更能刺伤他的了。
然而等他点开论坛的头条帖子,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眼睛布满了血丝。
那个帖子叫做《校草的捡漏人生》,用大篇幅写了某位校草的妈上位未果、当妓女卖淫的营生,最后还用诙谐的口吻写了妓女性病致死,导致校草认祖归宗前还要经过详细体检这件事。帖子文笔不错,把校草小时候野路子出身和死妈后饼从天降的过程写的那叫一个高潮迭起,如果出现在网路上大概让人代入爽文男主,但出现在博文这种学校里,就挺招人嗤之以鼻了。
尤其是还有人对比了某校草平时言行举止跟豪门的不妥帖之处,这下马后炮的人可就多了:
——怪不得他看起来格格不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甚至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套娃了十几层楼:
——卧槽,我舅舅那时候就总去那个夜总会,不会校草还是我表弟吧!
——我能说我堂哥也去过吗?不会校草还是我侄子吧……——我也去过,不会校草是我……
——楼上的有点逻辑?十六年前你JJ多大?去撒尿还是去打炮?
其实豪门认亲怎么可能不做亲子鉴定,只不过落井下石口嗨罢了。
一时甚嚣尘上,不少人八卦起了这位离奇的婊子妈:
——就我奇怪什么年代还有人非要用卖淫养家?估计得是真爱这行了吧?这嗜好也是一言难尽。
纪兰亭凶兽一样激喘着,不知看了多久,脑子里浮现出沈隐曾威胁要他后悔的话。
他闷头走着,快要自燃了,恰跟正要来警告他的沈隐狭路相逢。
两人心照不宣一前一后,来到了无人的树荫。
纪兰亭一把揪住沈隐的领口:“那个帖子,是你发的吧?”
沈隐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纪兰亭冷笑:“别装蒜了,花姐的事,在这里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沈隐见他激动到听不进去,也没再辩驳。
纪兰亭越说越激动,声音逐渐变了调:“你有妈,我也有过,我妈是不如你们妈光彩,我妈是婊子没错,但这点只轮到我来说,你们没资格骂她!”他口中对花姐的“婊子”评价只是个评价,而那些人口中的“婊子”却是辱骂!
沈隐掰着他的手指挣开,附赠他一个蔑笑:“你找错人了,蠢货。”
纪兰亭看着他轻蔑的目光,忽然想到了他昨天那通电话,顿时,脑袋里走马灯一样,无数声音和片段向他涌来:
——在废弃厂房,他躺在地上绝望地看着她被贺璧做到昏厥……——在她家中,躲在窗帘后看到沈隐对她冒犯到了最后……——在她门外,听到沈隐像是丈夫一样跟她脉脉温情……——她刻薄而轻蔑着他,跟此时沈隐口吻如出一辙:“他油嘴滑舌还没自知之明,粗俗肤浅又不思进取,我怎么可能喜欢那种人?他哪点能跟你比?”
——她绝情宣判:“我跟他没关系,以后也不会有可能。”
——她前一秒在他怀里答应再也不会跟沈隐有关系,后一秒就在沈隐身下娇喘热吻……他的确一无是处,现在他是纪家少爷,才勉强匹配的上她,也是赖以这重身份,他才有能力为她布置声势浩大的仪式得到了她……等他失去了这重身份像个小丑,她还会要他?她还会看到他?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穿着可笑的制服在夜总会点头哈腰,而她再不肯施舍他一个眼神。
自尊心促使他外强中干,用手指戳着沈隐的胸口:“我蠢又怎样?她喜欢的从来都是我!哪怕你把陈芝麻烂谷子抖出来又怎样?哪怕我黑料满天飞又怎样?你才是输家!你才是!!!”
“那为什么,她会躺在我身下,一边享受一边鄙视你呢?不想承认吗?”沈隐看到他在意,笑容越来越大:“她为什么瞒着我?因为她离不开我,但她根本没想过跟你有以后,她就是跟你玩玩,你还当真了?”
纪兰亭其实昨夜想过,想过沈琼瑛也是有苦衷的,想过她是为了摆脱沈隐才虚与委蛇。
可是哪怕他再为她开脱,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话里有一半是真的,那就是——她真的没想过跟他有以后。
脑子里最后一根弦终于绷断了,他的眼神淬了毒一样盯住了沈隐,死死咬住牙,不再出声。
沈隐太知道他此时的弱点了,他知道,沈琼瑛那边一定还会试图挽回,而他此时不击溃情敌更待何时?何况……他的眼神从不远处掠过,装作没看见般镇定自若地拱火:“瑛瑛和我才是一路人,你这种婊子妈生出来的贱种,烂泥糊不上墙,就不要妄图染指了。没听见她说吗?你又蠢又傻,她玩你呢!”沈隐压低了声音,用最友善的表情说着最毒的话:“我当初放纵她玩几天,也就给你可趁之机了,现在我收收线,她就立马回到我身边,你算是什么东西?!你也配?”
纪兰亭浑身发抖,他最自卑的就是他的身世,此时沈隐的话无疑坐实分裂了他们。他忍无可忍,一拳头轰到他的腮帮子,成功让沈隐啐了口血沫。
沈隐反常地没有还手,就用那种看蝼蚁一样的目光看着他。
而他越是这样,纪兰亭越是癫狂失控,无能狂怒:“肏你妈!肏你妈!肏你妈!”
沈隐眯了眼睛,“道歉。”他原本只是想激怒对方对他动手,可是现在他也被激怒了。
纪兰亭见他介意,突然疯子似的笑了,越发说着笃定可以最让对方痛苦的话:
“嘘……知道什么是‘肏你妈’?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跟你妈做、爱、了。”
第151章 你都自甘堕落了
看到骄傲不可一世的情敌脸上终于失去了淡定,他快意极了,口不择言一发不可收拾:“她身体可软了,她能劈着叉让我肏,夹得我肉棒舒服死了!你妈水真他妈多啊?”
沈隐到底没忍住,一拳打过去,纪兰亭脸重重歪向旁边。
纪兰亭回过头来,颧骨都青了,可还不觉痛似的笑着,表情都有些扭曲了:“你还不知道吗?”他面作惊讶:“昨天下午我按着她肏了两次,她回去的时候下面都吃撑了,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满载而归!你没给她揉揉吗?哈哈!她一定骗你说她例假了对吧?”
“哦,你是不是在想,我怎么知道你给她揉肚子呢?那当然是因为,周三我在她床上肏了她,你就给她揉了啊!怎么?我就在门外你不知道吗?你太好笑了,她裹着被子你就以为她来例假了?我们把你耍的团团转!怎么?老子吃肉你喝汤,老子打炮你后勤,爽吗?”
“你揉的时候没把我射进去的东西揉出来吗?那真是太可惜了,搞不好,你妈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种呢?!让我想想,你管我叫爹……”
沈琼瑛没找到沈隐,也没找到纪兰亭,还是偶遇周宇泽,对方好热心地给她指了方向,她一路找到了二人。
眼看着沈隐挨了一拳,她心急如焚快跑了几步,就到了纪兰亭身后。
树荫下很静,纪兰亭像是全情投入的演说家,因为过度亢奋已经听不到别的声音,可是她从靠近到站定,却听到了全部。
从一开始不知所云到后来的不敢置信,只经过了不到一分钟,满脸都是冰凉的眼泪,她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哭了。
“纪兰亭!!!”
纪兰亭木然转过身子,就挨了狠狠一巴掌。
他慌了,脑子一片空白,断片了一样,完全想不起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结结巴巴:“瑛……瑛瑛……我……我们……”
“我们分手了。”她冷冷看着他,眼睛里没了温度,转身离开这个让她感到窒息的地方。
而纪兰亭还想要上前追逐,却被从僵硬中苏醒的沈隐揪住了。
沈隐本来只当他口嗨,可看到这发展,就知道十有八九真有那么回事了。他觉得内脏一阵阵翻搅,让他整个人里面都碎成了渣,只靠一张皮囊撑着,想在彻底坍塌前和眼前的人同归于尽。
一个焦急一个暴怒,两个人不管不顾打了起来。
但是这都不关沈琼瑛的事了。
她近乎小跑般地快走着,就靠双腿走到了很远很远。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里,只是她如果不一直走,会无法宣泄汹涌翻滚的情绪。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前往了去云仝山的路,漫长的山路消耗了时间,而在爬山的道路上,汗水又消耗了怒气值。
她找了很久,才找到了当初的那几棵树。
站在那里,她看着西下的夕阳,再也没有了那满腔热血。想起当初喊过的那些话,忽然觉得时过境迁讽刺可笑。
她一个成年人,竟然叫一个跟她儿子一样大的孩子玩弄了。他心里应该挺得意的吧?
她往前一步,看着底下的山谷微微发怔。从这里能看到山谷那边一片片沙滩和海滨,这使她想起了那天被绑架到某个废弃厂房的事,应该就在这片海岸上不知道哪个地方。
他曾经对她也是有过真心的吧?不然不能那样奋不顾身去救她。哪怕他只想玩弄她又如何呢?她不是一样没有想跟他有未来?
两个人扯平了。她的心平静了下来,不再那么恨了。她想,就这么揭开遮羞布及时分开,也挺好的,她应该很快就能适应吧?
“姑娘,你可别想不开啊!”
她扭头看去,是一个大爷,正担忧地看着她。
沈琼瑛看了看早已过了果期的枇杷树,那上面光秃秃的,好像曾经甜蜜的枇杷果只是道具,用来欺骗愚弄她这唯一的观众。
“这几棵树,是您种的吗?”
大爷点头,爽朗地说:“可不是嘛!我种的枇杷可甜呢,姑娘明年六月份再来,我请你吃枇杷,不要钱!”
沈琼瑛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硬是塞给了他:“您拿着吧,当初我不懂事,还偷过果子,一直想要还回来。”
大爷不肯要,沈琼瑛却很是坚持:“偷是偷的,请是请的,等我明年再过来,就让您请我吃吧。”
话如此说,但这个地方,她应该再也不会来了。
等到顺着夜路回家,已经是十二点多。
屋里一片黑暗,她满身疲惫。
看到卧室的门都大开,知道沈隐今天没回家,她松了口气。
一点开灯的心情都没有,也不想从镜中看到憔悴的自己,她摸黑洗了个澡,裹上浴巾回到了卧室,关上了门。
她在床上坐着发呆,月光透过飘窗洒进来,她开始哭,哭的特别伤心,整个人都在发抖。
这是她三十多年第一次的恋爱,就这么被人玩弄了,怎么可能想得开呢?尽管内心知道他对自己有过真情,但是那些侮辱的字句还是一个劲往脑子钻,让她抱臂恸哭。
直到眼睛上的月光斑驳了一下,她惊动了看向窗户,这才反应过来屋里有人。
沈隐从飘窗上跳下来,“这么伤心吗?”他的声音好像置身事外,纯属好奇。
沈琼瑛吓了一跳,浑身僵硬,“你……你怎么在这?”
沈隐的声音平静到毫无异样:“因为我来看看,我妈是怎么一边跟我同学上床,一边睁着眼说瞎话的啊?”
他越是这样沈琼瑛越是害怕:“你别这样小隐……我肚子疼……我想睡觉了……”
沈隐“呵呵”轻笑了一声,“你肚子疼?你又没来例假为什么疼啊?是他肏得你太多太饱了吗?”
沈琼瑛这才想起“例假”已经不管用了,房间里气氛诡异,就像一张被拉满了的弓,不知何时向她心脏射来致命一箭。
她不发一言,揪紧浴巾扭头就走。
却被沈隐拽住了浴巾一角一把掀翻在地,她身体在地上摔得咕咚一声,他却毫无心疼的意思,把一团布团砸到她怀里,“你穿这套不要脸的衣服是因为他吗?前面撕成那样是他干的吧?场面很激烈啊?他肏得你爽吗?”
她兜头被砸了一脸,羞耻使她大哭:“你别说了!你要我怎么办啊?要我给你下跪认错吗?”
“不用认错,你把这件衣服穿回去就好,”他无情地掰开她的手指,扯走了浴巾随手扔到窗台上:“你也不想不穿衣服一直在我面前晃悠吧?还是说,他不要你了,你谁都可以了?”